他皱着眉,抬眸问:“疼么?”
梅柳生摇了摇头,苏清朗在背后瞪了他一眼,又道:“看来是刚才划船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
说着,又指责道:“明明受了伤,干嘛还做这种卖力的事,这下可好,本来半个月就能养好的伤,现在一个月都好不了。”
梅柳生想说,船上三个人,孙子仲那副德行,你连个女人都打不过,我若不做,猴年马月才能划到对岸?
不过考虑到苏清朗向来小肚鸡肠的性情,这句话说出来,可能一个月都不会搭理他,他顿了顿,又把这句话咽下去了。
他沉默片刻,望着对面的墙壁道:“孙兄怎么样了?”
苏清朗从盆架上端来热水,给他擦洗伤口,回答道:“店家弄了一个土方子,现在已经好多了。”
又听梅柳生缓缓道:“你与孙兄的感情,真是令人羡慕,我还从未见过,你这样在意过其他人。”
苏清朗的手一顿,片刻后,才淡淡道:“子仲是我的同窗,又是多年的好友,当年……很多人都离我而去,只有他留了下来。”
说着,又自嘲的道:“以他祖父的那个性情,及他们家的背景,想要与我来往,谈何容易?想也不用想,就知道他受了多少苦。”
闻言,梅柳生低下了头:“孙兄对你,确实很好,所以说,这样的感情才令人羡慕。”
苏清朗叹了口气,又道:“子仲这个人,虽然有时候脾气不好,看起来不大容易相处,但其实是最重感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