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五年前,长安的刑场上,血漫长街的那些人,梅柳生给出了肯定的回答。
他顿了顿,又道:“英雄,之所以为英雄,即在于他能够坚守信念,不因人而变,不因时而变,即便抛头颅,洒热血,被人误解,受尽万般的屈辱,也知道何为对,何为错,正因如此,他才配被后世敬仰,只是我们大多数人,都做不到罢了。”
温世良思索片刻,点了点头,道:“梅大人所言甚是,不过想想,此等境界,我是做不到了。”
梅柳生也失笑道:“温大人入朝多年,是官场中的前辈,倘若连温大人都做不到,那在下就更是望尘莫及了。”
几人行了半天,终于回到官道,又沿着官道行了十几天,才终于到达他们的目的地边城。
苏清朗从马车内下来,站在边城的城门口,只见黄沙漫漫,一座古城矗立在夕阳下,城里的人来来往往,却不如长安一半繁华。
在没来到边城之前,他曾听人提起过,说边陲小城,人口稀少,而且物资匮乏。
所以很多人都是以物易物,并没有太过依赖于货币流通,如今站在这个城门口,看着城中人这边手里牵着一头羊,那边手里拎着一只鸭的场景,心道果然诚不欺他也。
这时,孙子仲也走了下来,看向苏清朗道:“天色不早了,我们还是快去驿馆住下来吧。”
苏清朗抖了一抖,断然拒绝:“我才不住呢!万一翌王殿下的英魂未散,半夜闹鬼怎么办?”
梅柳生的脸色黑了一黑,握拳轻咳道:“苏兄放心,自从上次驿馆失火后,朝廷又在别处新建了驿馆,两个地方,一个城南,一个城北,不在一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