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依旧伤到了筋骨,也难为他在这样的严刑拷打下,最终保住了一条性命。
事到如今,经过时间的磨历,原本血肉模糊的伤口,宛若一条条可怖的毒虫,附在他的身体上,依旧触目惊心。
梅柳生不忍再看,粗手粗脚的将他的上衣扯下,又避着视线,将干净的衣服为他换上,折腾了许久,才总算完成。
许是换上了舒适的衣服,也许是觉察到自己的身边有人,苏清朗看起来安静了许多。
虽然依旧没有清醒,但原本惊惧焦急的神情,已经变得恬淡宁和了起来,躺在床榻上,呼吸均衡的沉睡着。
片刻后,他又模糊的低喃了一声,梅柳生倾下身去听,只见他的眉间蹙起,重复了一句:“谢玉……”
梅柳生一怔,良久都没有回过神来,他恍惚了一下,再度看向苏清朗,又见他伸手一抓,似是癔症般:“谢玉!”
这句倒是清晰,而且声音很大,即便站在门口,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若是那位相府公子来了,只怕要打翻醋坛子,梅柳生这才恍然,如意在这时候选择找他而不是那位秦公子的原因。
毕竟他不是秦桓,连生气发怒的资格都没有。
他又看了苏清朗一眼,站起身本想朝着门外走,刚行了几步又停下来,折返回去,将苏清朗床头的那方手帕拿起,走到房间的后窗边,将手帕远远的丢了出去,这才关上窗户走了出去。
在门外站了没多久,承影和如意便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个年过花甲的老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