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个,孙福喜又看向纪兴泽,“表哥,你把配好的灭虱子水准备一些,让大家伙能灭虱的尽量灭虱。再准备一些石灰之类消毒能用到的。”她反复斟酌了半天,也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替代“消毒”二字,最后还是用了这个词。
好在纪兴泽理解了她的意思,真就帮他们准备好了这些。
由于大家伙都想洗澡,而且都想排在前面洗澡。孙福喜不得不再次出主意,让各家派人抽签决定洗澡顺序。
怕有的人洗澡洗很久,别人轮不上,没有办法,又每家限制在一个时辰。人口少的,算作联合家庭,他们在洗澡准备热水上也能互助。
这项工程大大超出了孙福喜一开始的想象,不但需要通宵进行,就连除夕这天还有人没有排上。没有办法,只能往年后排。
到了除夕这天,为了增加过年气氛,客栈内外到处张灯结彩。孙家招呼一众帮忙包饺子,这是他们为大家伙准备的年夜饭。为此,孙福喜和纪兴泽买了好几十斤的肉,真的是诚意满满。
过去的这一年对于他们这群背井离乡来到这里的人来说,是灾难的一年,是失去的一年,也是最为艰难的一年。
好在,恒山郡收留了他们,让他们在这里安了家,有了新的希望。这一餐大家吃的十分热闹,但是一提起这一年的种种,也难免情不自禁落泪,甚至有人为了失去的亲人和家园嚎啕大哭,还有的人为劫后余生留下激动的泪水。
虽然大过年哭哭啼啼不吉利,这泪水似乎也有些延迟,可是没有人去指责那些哭的人,憋了如此久,总得给人一个释放的机会,而今天这个特殊的日子就如同这个缺口,一经被打开,就很难被合上。
这是他们这些逃荒之人聚在一起过的第一个年,也是值得大家永远记住的一个年。
在其余人陆陆续续离开客栈大院回到自己房中,孙陈两家还纪兴泽的人重新聚在一处。比起其他人,他们三家算是幸运的,最起码都齐齐整整到了恒山郡。
纪兴泽买了几坛酒,尽管他年纪小,还是陪着孙万贵和陈猎户等人痛痛快快喝了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