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顾年久等不到即墨卿给出反应，又加上舒服的睡姿与全然安心的放松感，早就有些昏昏欲睡，含糊道：“人心嘛……善变呗……”

在末世，他所见的人，有极恶极善，也有介于灰色地带，就算死了重生一次，人心永远是世间最难揣摩的。

“我去见了曾经的朋友。”即墨卿垂眸，让人看不清此刻的神色，手掌滑进被褥，将沈顾年的手握在手心。

沈顾年指尖动了动，反握了回去。

即墨卿唇角勾了勾：“我以为，他过的很好，可惜事与愿违……”

沈顾年掀起眼皮，轻蹙眉头：“死了？”

即墨卿：好好的气氛，就被他一句话破坏了。

“小师弟。”即墨卿无奈叹了口气：“人没死……”

顿了顿补充：“也差不多了吧。”

沈顾年哦了声，又闭眼嘀咕：“那你做何一副对方已死的口气？”

即墨卿：他没有，他只是想故作消沉让小师弟怜惜下自己。

即墨卿眼神幽幽落到沈顾年微扬的唇角，便知道自己被小师弟逗弄了，笑意顿时染上了眼角，指尖勾着他一缕发丝，贴近耳畔轻声哀怨：“小师弟，师兄心底难受。”

沈顾年睫毛轻颤，缓慢睁开，扭头看向即墨卿，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一指之隔，嗓音幽怨：“我也难过，你打扰我睡觉了。”

即墨卿：果然不应该放过他。

沈顾年无奈，只好侧对着即墨卿，努力睁开眼睛，道：“你到底要不要说正事？”

他可不相信即墨卿是那种为了过去的事情自怨自艾的人。

不过能勾起他内心情绪低落的人，当真让沈顾年好奇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