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城的夜晚，三三两两的人在夜雾蔼蔼下行走，街道要比白天冷清许多。

沈顾年不是自身前去，即墨卿也跟了过来。

两人并肩而行，小金在灵兽袋里，顶着沈顾年给她弄的「毛衣帽子」，将两只明显的龙角遮掩了起来，所以才这么大胆的探头探脑。

沈顾年低头看着两人的影子，轻轻扭头侧眸，就能看见即墨卿在身旁的感觉，竟然短暂的让他有种入梦的错觉。

他问：“师兄，陨剑山间里的死气，算是暂时被压制了吗？”

即墨卿进入陨剑山间，是为了净化死气，以及调查陨剑山间死气的来源。

一个月的分离，沈顾年每日都会写信给他，除了对即墨卿的思念之外，更多的是惶恐不安。

他知道即墨卿早已经不是上古时期，神力浩瀚的神，过度的使用神力，会给他造成怎样的伤害，也未曾得知。

“算是。”即墨卿牵住他的手，慢吞吞的走在街道上，也不管旁人睇来的异样眼神，嗓音温和：“陨剑山间的死气虽然净化，但百年之内，生机黯然，万物难以生长。”

沈顾年沉默。

死气将整个陨剑山间的生气都带走了，原本灵气蓬勃，万物盛放的陨剑山间，只剩下一片死寂。

虽然即墨卿净化了死气，可世界早已经逐渐枯萎又稀薄的灵气，要修复陨剑山间的生态，恢复灵气鼎盛，谈何容易。

“所以，还剩下多少时间？”沈顾年问的，是即墨卿修补世界窟窿，布置的局，执行日期，理应很近了。

即墨卿对沈顾年没有隐瞒：“最长，一年。”

是最长，短则提前，连即墨卿自己都已经看不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