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再像只淋水的小狗,左右摆着脑袋甩水珠。脸上的水痕像刚哭过似的泪迹,看得人心中一抽。
季沧海还没来得及心软,脚下的崽子嚯地窜起,跳着脚指着对方的鼻子怒吼:
“你敢放我鸽子!”
季沧海被吼得一愣,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手臂就被两只软蹋蹋的手死死拽住。
“我告诉你!要么老老实实跟我上天台!要么从现在开始就缠死你!我安再说话,一个吐沫星子一个钉!不信你就试试!”
安再倔脾气上来,撒泼打滚也要达到目的。
“噗”
季沧海愣愣的,完全忘了要摆出一副冷漠的姿态,一个张牙舞爪地闹腾,一个一脸懵逼地忍受,倒像是没有矛盾前的样子。
突然像只泄了气的皮球,认命地歪头靠倒在门框上。毛巾盖住脸,安再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从他抖动的肩膀上猜测——他这是气笑了?
季沧海只觉满心的无可奈何。自己也是想瞎了心,这崽子倔脾气上来,要让他主动放弃,谈何容易?
“走吧。”
止住了笑声,季沧海当先向天台方向走去。安再生怕他改了主意中途跑掉,拽着手臂的手不敢放开,就用这种别扭的姿势一路尾随过去。
“说吧。”
季沧海懒懒靠在栏杆上,身上的水还没有干,夜风一吹,寒意阵阵。
“呃要不要不你先把头发吹干吧这感冒就不好了。”
季沧海低头看着安再,心中突然觉得很期待。这崽子也许明白什么吧?或许,他不需要纠结了。
而从安再的角度来看,那眼神让她觉得他是在看一只奇怪又恶心的臭虫。之前她抽疯在基地里养了只鼠妇做宠物,闲来没事儿就观察它挖土刨坑,季沧海看鼠妇的表情貌似和现在一模一样。
这种鄙视的眼神让安再感觉受到了侮辱,之前训练赛积攒的火气再度升腾而起。
“季沧海!我没想到你是这种公私不分的人!”
季沧海皱眉,似乎没有理解其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