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刮着风,窗柩发出“斯斯”响声,扰人清净。他忽然心里空得厉害,像一艘与地球永久失联的飞船,回不来了;最后的结局是变成一堆太空垃圾。
直到后半夜才睡着,但也尽是乱七八糟的梦。
梦到上初一的那年,缠绵病榻的妈妈走了。没出三七,父亲就和自己的英语老师出双入对,后来再婚,他被送到姑姑家生活,满眼满心都是惘然。
他自知寄人篱下,必须要懂事,才不会被嫌弃。
就这么一直咬紧牙关过着。
寒假里,蒋蔚华让他带叶思南。小丫头年龄小,又骄横,蒋燃催促她关掉电视去写作业,她被催促烦了,就口出恶言:“这是我家又不是你家,你凭什么不让我看电视?你能不能滚啊?”
童言无忌,伤人至深。
小少年红着眼睛,再也忍不住,豆大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小拳头攥得发白。当天夜里,他慌慌张张骑上自行车,凌晨才到家,身体冻得没有知觉。
但过去的家,早就不是家了,再也没有妈妈了。
月光凝在地板上,他倚在门上,委屈哽住了呼吸,将小小的身体碾得七零八碎。
过去的父慈子孝,一帧帧画面,全被撕碎了,成了虚妄。
林鲸下午在小区检查地灯,抱着个手机在小程序上记录。
远远听见几道脚步声,她正准备起来打招呼,却不想站得太猛了,人差点儿往后仰。
蒋燃穿着黑色的冲锋衣和长裤,更显人高腿长,扶一把她的肩膀,还是没碰到,他提醒:“小心。”
林鲸惊奇,说:“难得见你没开车出去啊。”
蒋燃仍是淡笑,让人看不出情绪,“嗯,随便走走。”
林鲸就是觉得他状态不太好的样子,脸色不怎么好,胡子也没刮……虽然这样也是帅的。
“你没事吧,是不是晚上没睡好?”她小声问。
蒋燃瞧着她关心的模样,淡淡地说:“有点,我现在回家睡会儿。”
“那我不打扰你了,再见。”
蒋燃走了几米远,又回头,问她:“今天几点下班?”
“不加班的话,五点。”她被忽然提问,搞得有点蒙。
蒋燃了然,“下班后来我家一趟行吗?有点东西给你。”
“哦,好啊。”
林鲸没好意思问是什么东西,笑笑和蒋燃告了别。
等到五点半,她换了自己的衣服,白色的毛衣和牛仔长裤,散开被纱网兜住的头发,打着自然的波浪卷垂下,对镜子啵了两下唇膏,过会儿觉得唇膏的颜色不太对,又用纸巾擦掉,素着一张脸过去了。
天已经暗下来,蒋燃家里的光线竟也没比外面亮多少。窗帘紧拉,客厅开了一条廊灯,因为光源少,里面灰蒙蒙的,本来温馨的装修也略显颜色深重。
蒋燃穿一身宽松的家居服,白t和灰色的运动长裤,光着脚,踩地上。
林鲸问:“要我来拿什么啊?”
蒋燃侧身让她进来,关了门。客厅冷得跟冰窖一样,好像没开空调,他说:“一些水果,你带回去吧,我马上要出差,放着会坏。”
他讲话带着鼻音,又笑着补充:“我没动,不要嫌弃。”
林鲸走近,看见餐桌上摆了好多水果,包装都很精致,没拆封,一看就是客人送的那种,品种也很贵。
她手指碰了碰,说了句:“好多。”
“多么?”蒋燃想了想,“有点重,我开车送你。”
他去电视柜找车钥匙,林鲸正在想,难道都要送给她吗?
就听到后面一声震地的响动,蒋燃那么大一个人,摔地上了,一动不动。
作者有话要说:啧啧,他故意让人来拿水果,然后晕倒的吗?不然在家躺三天尸体也臭了……(这是亲妈该说的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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