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妇人说,“最多就一个小时前,他说今天要工作,所以早出门了,大概七点半,我真没想到会发病。”
听到这,宋念安弯腰蹲下,专业性地重复刺激迷走神经的动作,无论是按摩颈动脉窦还是压迫眼球,都能在最快速度内做到降低危险,可以的话,能争取发作停止。
谈律靠近,“能大致判断病因了?”
宋念安曾经碰到过类似的案例,“还不能保证心动过速类型,但和我之前一个患者情况很像,需要立即做心电图检查。”
救护车最快速度到达,患者被送上之后,宋念安还定在原地,像是在想什么。
傅听言走到她身边,“想什么?”
宋念安一直在想自己做刺激迷走神经动作时,看到的一幕,是渔民颈后有接连几个不起眼的针眼,恢复程度看上去不可能是之前,只会是就近时间扎出来的。
可......扎这种针眼是为了注射什么。
怎么连他家人都不知道。
而且光凭渔民的特征情况,他的确是有心动过速,但这么冷的天,他就算出现这样的问题,脸色苍白和暴汗程度是不是太过了?
宋念安突然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她抬头,看向傅听言,神色是谈及专业的严肃,“刚刚那个渔民,好像不止是有那个问题。”
“什么意思?”傅听言那通打了急救的电话,宋念安又拨了出去。
“你好,我是刚刚打过急救电话的医生,宋念安。”宋念安直截了当地补充了情况,“除了刚才描述的,这个病人还出现了较之一般情况更过度的反应,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留意清醒之后的精神状态。”
......
一通电话,很快打完。
宋念安捏着手机的力道慢慢减小,再看傅听言时,神色缓和,自然就说:“哥哥,我觉得他的病因没那么简单。”
详细地,她说:“我看到他脖子上的针眼了,有快好的,还有新扎的。”
“针眼?”傅听言接过手机。
宋念安点头,“有粗有细,粗的那块,明显是最新的,如果没猜错,应该就是这两天扎的。”
这一说,傅听言的警觉瞬间提起。
频道内对讲机打开,他对进行进一步搜查的孟沛霖说:“狭窄到几乎可能被忽略的地方,特别注意,看看有没有藏什么东西。”
“明白。”孟沛霖应。
而对话还没进行多久,对讲机就传来沙沙的声响,孟沛霖言简意赅:“出现了一个断掉的针头,但没有相应的针管。”
傅听言和宋念安对视了眼,不约而同都有个想法。
“针头带走。”
“是。”
最后船只搜查,搜出了出乎众人意料的一堆针头,有新的有旧的,都压在一块极为隐蔽的风向半叠板下。
傅听言那边联系好,针头就统一送出检查。
像是心中重石稍微落定,宋念安慢一拍地想起来她今天碰上的不是只有渔民一个,还有个在宿舍休息没有动静的芮薏。
正当傅听言要带她去吃饭时,宋念安忽地从休息区长椅上站起,目光在傅听言和孟沛霖两边徘徊,卸去工作时的冷静,因牢记芮薏说的话而尴尬地笑了下,手指着后面门的方向,“那个......我不饿,要不你们先去吃吧,穗淇刚刚好像叫我来着,可能有什么话要和我说,我先过去一趟,你们不用等我啦。”
傅听言淡然看她,像是要看这小孩子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宋念安被傅听言盯得瘆得慌,连连后退,还因为没看路而脚后跟撞到柱上。
眼见着宋念安一转身就往外溜,脚底抹油似的,傅听言就大概能猜出什么情况,不动声色,眸色跃出几分笑,“不长进的演技。”
旁边的孟沛霖没他那么充沛的理解力,只是喝了口热水,淡声嫌弃:“又开始你侬我侬了?”
“你觉得这小孩会去哪?”
“不就是他们医疗队?”
傅听言冷不丁笑了:“真医疗队?”
孟沛霖:“?”
“你想说什么?”
傅听言抱有好心提醒:“你今天见到谁出现了?”
这话一出,孟沛霖拧瓶盖的动作一顿,脑海中一闪而过傅听言昨晚和他说的话,脸色倏而不太好看。
傅听言笑他:“想去看就去,熬什么?”
就是孟沛霖这像是拉不下面子一样,仍然坐在原位,还硬着脾气回:“我有什么好熬的?”
“行。”傅听言也不逼他,很爽快道,“那你一会自己去吃饭。”
孟沛霖疑惑抬头,“你还有事?”
“是啊。”傅听言理所当然站起身,居高临下时,墨黑的眸底忽地漾起戏谑笑意,不知几分真几分假,“追人总得拿出点追人的样子,不是?”
语气中都是炫耀的味道:“小孩爱说反话,我能不陪她?”
“......”
追上了吗?
就这。
孟沛霖脸都听黑了。
作者有话要说:[1]专业知识来自百科和专业书籍。
临时有事,需要出门,明天多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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