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的人已经不动了,半立地漂浮在水中。
曾囿离想,她才像是水鬼,若是此时此刻有人看见,怕是要吓得当场晕过去。
身后传来脚步声。
曾囿离回过头去,便见着站在树下的男子正垂眸看向她。
“这就是你的办法?”他问。
……
沈思潜看着曾囿离,手捏捏上了她的手腕,又捏上手肘,在曾囿离越睁越大的眼睛的注视下收回手来,“你不会武。”
她方才在水下下手之时太过利索骇然,让他一时竟以为她可能会武。现在想来确实不可能,否则也不会偷袭了。
曾囿离回过神来,摇头道,“不会。”
她曾经在那个人手下待过太久,深知像她这样的人该如何动手,“大人可能不懂,会武和会杀人是不一样的,练武需要耐力需要技巧需要身法需要常年累月的练习,而会杀人只需要学会并精通众多方法中的一个就够了。”
“哦?”沈思潜抬眸看向她,“那你学会的是什么?”
曾囿离不咸不淡地弯了下唇角,“让她觉得我很弱,觉得我杀不了她,她动动手指就能决定我的生死。人太自负了,总是难免会有疏漏。”
而这个扶鸢,大概是在沈府安生地待了太久了,忘记了小心蝼蚁。
这些事情,从来就不需要多么高明的手段。
说这话的时候,曾囿离垂下眼,遮住眼底黯淡。
她确实就是蝼蚁,不然上一世也不会死得那么快,纵然她想了无数种免于死亡的方法,最后还是抵不过对手的强大。
沈思潜安静无声地着看她。
曾囿离远比他看到的能够忍耐,也比他了解到的大胆。
她所做一切如她所说,真的就是为了活着。而为了活着,她今日向他献上了最大的诚意。
曾囿离垂着眼睛看着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