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极致的心疼中,心生庆幸。
幸好臻臻活着,幸好秦正鸿接她回去了,幸好她忘记了。
叶竹漪蜷缩着蹲了好一会儿,心口处的痛感似乎还残存着,她颤着手点了根烟。
手里的烟半明半灭,偶尔被她抽上两口,叶竹漪在一根烟结束后缓和了情绪,回到了片场。
片场中,秦至臻还在演戏。
这一场戏是沈蔓青死后,尹星芒独自回到了再也没有沈蔓青的家中,在她们一起睡过的床上抱着膝盖枯坐一夜的戏。
镜头里秦至臻像是具空壳,一动不动,目光空洞。
叶竹漪看着不由得攥紧了手,那时候的臻臻是不是也是这样孤立无助……
房间的窗户没关,风吹进室内拂掉了桌案上的绢帕,便是这时秦至臻的羽睫轻扇,乌眸微转,视线从半阖的眸子投向落地的绢帕。
镜头给了绢帕特写,那帕上有沈蔓青亲手绣的两只鹊,其中一只被血染得暗红。
秦至臻似是突然回过了神,她将脸埋在一只曲起的臂弯间,另一只手按着后脑勺,痛苦地揪着自己那一头凌乱的发。
风声中裹着一声压抑的呜咽,那是隐忍到极致却还是控制不住漏出的一声,很低。
弱弱的一声“十一”兀的跳跃在叶竹漪的脑海里,心口处又开始隐隐作痛。
叶竹漪很清楚田婷找来文件发给她听是什么目的。她该离臻臻远远的,这应该是她听完文件以后该有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