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直等到屋外响雷轰鸣噼里啪啦下起了雨,她在对雷声的恐惧中闷头钻入被窝,也没有再想起更多。

只有脆弱的神经在雨水打在玻璃窗上的闷响中隐隐作痛。

汩汩流淌的雨水钻进窗缝里,混着闷雷钻进耳朵里, 空气带着微凉的潮气渗透进肌肤毛孔里,从里到外透出一股凉。

头更疼了。

雷声终于停歇后, 秦至臻坐起身,脚穿进了熊猫拖鞋, 她盯着拖鞋上的熊猫头看了看。

叶竹漪学做熊猫拉花, 是因为曾经有一个朋友很喜欢熊猫, 那个朋友其实是她么?

片刻后,秦至臻因为头痛不得不收起纷乱的思绪, 她瞄了一眼桌上的杯子, 里面是空的。

秦至臻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摸出止痛药, 拎着杯子走出了房间。

凌晨三点的天还是黑沉沉的, 客厅里却有一抹暖暖的光亮,秦至臻顿了顿脚步,在影影绰绰的光线中看清了立在落地窗前的叶竹漪。

小夜灯插在不远处的沙发下, 光线几乎落不到叶竹漪身上,她像是将自己排在了光外融于黑夜中,一只手拿着杯子,另一只则曲着胳膊不知道在落地窗上画些什么。

似曾相识感袭上心头,秦至臻脑子里那根神经突突跳得更厉害了。

“十一?”秦至臻轻唤了声,惊觉自己叫得如此自然,像是叫过许多遍。

然而此前她很少唤叶竹漪。

叶竹漪似是被吓到了,秦至臻在昏暗的光线下看见她的肩线颤了颤,转过头时,水亮的眼睛里一晃而过惊讶和一些她辩不分明的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