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更没想过父亲会当着她的面数落他曾口口声声说爱的女人,他说温婉大气的母亲是个占有欲控制欲极强的变态。而那时母亲的尖叫抓狂、逼迫性的控诉都让秦至臻觉得窒息。
明明他们曾经那么相爱,却都能做到在爱的结晶面前撕开所有美好的表层,将血淋淋的现实毫无遮掩地呈现在她面前。
最后他们都说,这东西是基因里带的,她也会是个同性恋,会是一个无法让爱人感受到幸福的变态。年少的她无法承受这样残酷的剖白,她选择了逃避,甚至选择忘记最好的朋友,她不确定对叶竹漪的感情了,更不确定自己。
在沉睡的那段时间秦至臻总在反反复复梦到父母车祸以及和叶竹漪在一起的片段,她在不断的自我否定和肯定之间逡巡,最终她相信以她现在的实力可以给叶竹漪幸福,可现在她又不确定了。
“你知道我父母车祸的事情是么?”秦至臻撩了一下头发看了一眼叶竹漪确认了自己的猜测,她目光落在天边稀落的零星上,“所以你怕我像以前一样选择遗忘全部才一直瞒着不告诉我是么,十一,那你当时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和我在一起的呢?”
悸动、兴奋都抵不过一掷豪赌的忐忑和不安,叶竹漪不敢不想不愿意告诉秦至臻那一刻她复杂的心情,她也不敢看她。
无声的回答往往比坦诚相告更具有杀伤力,无数的想法和猜测在秦至臻的脑子里打成了结。
“我在来时看了直播。之前我就有问过你,可你不愿意说。”秦至臻站起身直面叶竹漪:“有关于你的事你总是对我有保留,不想让我插手,不会告诉我全部,穆望龙想要你的肾你也不告诉我,你宁愿和穆望泞合作都不愿让我替你分担一丁点。”
“不是,我只是怕牵累你......”叶竹漪急道。
“如果怕牵累我就更应该告诉我。”秦至臻望进她的眼底,一字一句地认真又严肃地说,“在你的规划里究竟有没有我的位置?在你的认知里我这个后盾其实是一块随时会碎掉的玻璃对么,从一开始你就没有抱着要和我一直走下去的念头。”
叶竹漪宛如泄了气的气球没了勇气,扪心自问,她确实没有抱着要一直走下去的念头,她甚至做好了秦至臻随时会不要她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