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梵音听到‘心疾’二字,下意识看向他的双腿。记得明舒好像说过,这位卢少君双腿并未有疾。他的衣袍是最整洁的,双手的指甲也修剪的整整齐齐,干净极了。他不愿意下地的原因,是嫌弃尘埃沾身。
这么一想,说是心疾确实没错了。
“可卢少君的病症并不容易。”闻梵音眨了眨眼,轻步走到轮椅后推着轮椅走。她行动间的动作从容自然,气质平和,显得及有教养。
将这一切看在眼底的卢衍眼底的探究一闪而逝,完全不似神医谷放养长大的孩子。
“您自身干净整洁,却连踏足世间都不愿意,我听闻您也很少出门。”她虽然笑着,声线也轻软,整个人带着一种无法忽视的飘忽感,却像极了二月的风,轻柔却刺骨。
她下了一个定论:“您厌恶这个世界。世间的暗面在您看来是无法容忍的肮脏。”
她轻叹了口气,温软柔和道:“您发自内心的抗拒外界。若无法找到根源,这病便永无法治愈。能救您的,只有自己。少君,您愿意接受完整的世界吗?”
外面的世界并非非黑即白,卢少君,原来你竟是这般天真。
她脑中莫名冒出一句话:男人至死是少年。
很应景啊。
卢衍握着书的手一顿,很快便又恢复了正常,他答非所问道:“看来闻谷主对接触的一切接受良好。”
闻梵音眸色一深,总觉得卢少君话里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