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鸿福说:“贵国也是诸多难处,这样吧,我们先稍作休息,我这便去跟陛下商讨一下议和事宜。”
林渊说:“丞相,下官与你同去。”
齐鸿福和林渊出了惠礼堂,直奔御书房而去,让纪公公通报后,不一会儿纪公公便出来了,笑着说:“二位大人请进吧。”
二人进了御书房,给承庆帝行礼,承庆帝问:“丞相,林爱卿,议和之事谈得怎么样了?”
齐鸿福将安森和达尔西所说的条件说了一遍,承庆帝冷下了脸,冷哼道:“蛮鞑不识好歹,朕让你们好好与他们谈,他们却想轻拿轻放,想简简单单将此事揭过去,做梦!”
“陛下!”齐鸿福跪倒在地,说道:“当初我们不肯与蛮鞑互市,这是他们攻打我朝的原因之一啊!我们在此事上也有责任,他们缺少蔬菜和药材,冬日难熬,更何况是凛冬期呢?
虽然是蛮鞑挑起战争,但我们若当年开放互市,也许两国不会走到这一步,大陈泱泱大国,理应帮扶弱贫。臣恳请皇上,在议和谈好后与蛮鞑互市!”
齐鸿福拜了下去,不用抬头,也知道承庆帝此刻定然暴怒。
他从第一次见到承庆帝之后,将心中理想埋葬之后,这一路的为官之道,为臣之道,所求的全都不过是一个「稳」字,他靠着稳走到了人人艳羡的丞相之位,可在今日,他抛弃了这个他奉为圭臬的准则,为蛮鞑子,为「人」,为众生平等说了这样的一番话。
他浑身颤抖,他忐忑不安,他勇敢了这么一回,他突然重新审视自己,突然有些敬佩自己。
今日便是死,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