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各退后几步,孟敛低头迎面走来,不经意撞到了苏裕,抬头看见是苏裕,先是冷下脸,而后假笑道:“原来是苏大人啊,真是不好意思了,陛下急召我呢,走得急了些,没看见苏大人在此。”
苏裕回以一个假笑,说:“我也刚刚见完陛下,正要去处理陛下给我的任务。”
“又是撰文作诗吗?”孟敛冷嘲道,“苏大人还真是悠闲啊,坐在椅子上,舒舒服服研墨写诗,便能跟我们这些出生入死的武将,拿一样的俸禄,受同样的赏。”
苏裕热讽说:“孟将军若不服,大可也「舒舒服服」地写两句诗,不必在这艳羡我吧。”
他将舒舒服服这四个字咬得特别重,便是在裸地嘲讽孟敛不会写诗。
孟敛冷冷地说:“苏大人也大可提枪上阵,保家卫国。我还要见陛下,便不与大人多说了。”说完便大步走过苏裕身边,走向前方。
苏裕也不看孟敛,二人往相反的方向走,刚刚剑拔弩张,如今偃旗息鼓,这样的事在他们之间好像已经发生过无数次了,孟将军看不惯苏大人文质彬彬的样子,苏大人也看孟将军不可一世的狂妄不顺眼,二人看不对眼的事,朝中人尽皆知。
二人转到身后的书架,又瞧见彼此了,这次苏裕的态度好了些,说:“明日,孟将军便要出征了吧。”
孟敛也没那么冲了,说:“西境来敌,我吃百姓的米,逍遥了这些日子,如今我朝有难,也该是我上阵杀敌的时候了。”
苏裕神色不明,说:“孟将军,此去一路迢迢,千万珍重。”
孟敛哈哈一笑,说:“苏大人或可在家写两首征战诗,等我凯旋归来!再好好赏析。”
“好,苏某在此待孟将军凯旋。”苏裕说,“将来犯者驱之千里,保我朝百姓平安喜乐。”
在外敌面前,文臣武将不再敌视,他们望着同一个方向,那是飘摇的家国,那是他们誓死守护的家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