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与老师。殿下,瞒了你这么久,我也很难过。”孟敛说。
陈子晗喝了口茶,平缓了心情,说:“阿敛,若不是你亲口告诉我,我可能会被蒙在鼓里一辈子。”
孟敛不确定陈子晗是喜是怒,犹疑问:“殿下,你怎么想?”
“我很高兴,你告诉我这件事。”陈子晗说,“即便是因为你想离开,我也很高兴,看到你过得好,阿敛,我便好。”
孟敛眼波流转,笑道:“殿下,你很高兴,我也很高兴。”
陈子晗说:“你看,我很多年前便让你自称我,而不是独,可你总说这是规矩,直到今天,你才真真在我面前,自称我了。”
孟敛其实没有认真想过称呼的问题,听陈子晗这么一说,他才觉得好像是这样,不好意思道:“殿下,我……”
“阿敛,不必说了,我懂。”陈子晗说,“我知道,你还愿意留多一年,便是为了我,下一年的上元节前,我定让你堂堂正正地走出皇宫,我说到做到。”
“多谢殿下。”孟敛喜道。
陈子晗突然想到了什么,问:“下一年上元节后,你和老师都不再回来了?”
孟敛说:“裕哥哥今日……便辞官,他去游历,下一年上元节,便是我们重逢之日。”
陈子晗怅然道:“老师要走了,阿敛也准备走了,人生不如意之事,你们二人占了两件。”
待他当上帝王后,还会有很多很多件不如意之事,但这两人,他毕生难忘。
“陛下何必感伤?我还在呢,我还可以再陪陛下走一段路。”孟敛说。
苏裕走出宫门,从今往后,天高地阔,任他逍遥。
他遥遥看了眼不可见的平央宫,阿敛,等我。
75、千里追故人无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