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人染什么发色的都有,穿着破洞裤,拽得二五八万,刺青、耳钉、鼻环样样不落。

等人走近了,韩举讽道:“哟,a市的杀马特豪族出来炸街了?”

纹着罂粟刺青的男人往前迈上一步:“你他妈……”

姜予年目光越过他,落在褚昀身上,没什么诚意道:“看把人急的,怎么能是杀马特呢?明明就是复古。”

“哈哈哈哈的确是复古,奶奶辈玩剩下的东西了,他们不会还以为自己挺帅的吧?”

“不许嘲笑人家,年哥都说了,这种坚持文艺复兴的行为挺好,得接着保持。”

“姜予年!”

褚昀语气里是不加掩饰的怒气,任谁还没开战便被人从头到脚点评一遍,耻辱地刮掉一层皮都得怒火上涌。

“离开了大半年,就学到点嘴炮?”

姜予年从单车上慢慢直起身,他一步一步往前走,步伐随性,唇角笑意张扬:“嘴炮你都打不过,你说你个废物还能干什么?”

他已经越过韩举,前边是十来个高大的青年饱含恶意威势的目光,步履却仍不停下。

褚昀站在最前端,迎面便是姜予年深渊般漆黑不见底的双眼,极富锋锐气息的视线如箭,令他不自觉地想捂着伤处后退。

但他不能退,过去头破血流,一次次失败的耻辱还历历在目,褚昀不甘心退。

纹着罂粟的男人见姜予年一步步逼近,皱了皱眉越众而出,厉声道:“还敢过来,我看是给你脸了。”

他挡到褚昀身前,旁边几个杀马特也纷纷动了起来。结果没等他们赶到,只见纹了罂粟的男人被钢管一抽,腹部狠狠挨了一脚,便倒在地上弓成了虾米,蜷缩痉挛着抽动,压根爬不起来。

一时间杀马特神色各异,僵在了原地,而褚昀则是钉在了那里。

他平生最畏惧的人提着钢管,悠悠漫步到跟前,青年背光长身鹤立,面容半明半昧,挺拔的身形遮去了黄昏的余晖,只给褚昀投下大片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