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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二班进来时,前排的座位都已经被尽数挑走,二班只能坐在后边几排。

排数多了,位置自然也高,这个视角能一览全局,也算是个不错的地方。

随着学生坐满观众席,不知名媒体的雪白闪光灯也跟着亮了,咔擦咔擦,对着对面台子上的木将军和底下的同学一顿拍摄。

木将军清了清喉咙,话筒里边传出他苍老的嗓音:“十三中的同学们早上好,今年是2031年,距离战争已过了数十年。”

“我出生在战役打响的第一年,正是战乱的时候……”

底下乌压压的人抬头看台上,数百名学生鸦雀无声。

老人将往事娓娓道来:“我小时候就是在前线帐篷里长大的,父亲在最前线拼杀,母亲在稍后一点的帐篷里养育我,教我说话,念书识字。我跟许多革命先烈的子女们在那里一块儿长大,那时候最怕教着教着,敌人的飞机忽然从头上飞过去,接着防不胜防地降下炮弹,所以驻地也一直跟着换……”

“后来我跟随母亲到了j市,在那儿有了新家,终于能够迈进学校,开始上学。我长大之后没有立刻走父母的老路参军,而是在后方工作,学物理,科技强国。”

“很多你们叫得出名字的科学家,都曾是我的老师。不负他们栽培,我进了研究所为国家研制国之利器,那时候我才二十多岁的年纪,等到一个个项目完成,头发已经白了。”

老人讲他的生平,有低沉肃然的部分,也有些回味无穷的趣事。

“那时候整天在研究所里泡着,跟处着的姑娘交流感情就靠写信。鸿雁传书,鱼传尺素,自古已有。有个词说得好啊,纸短情长,那一张张信纸可不就托着人的情寄了过去,碰不着面有什么关系,情真意切才是要紧。我每次捏着那寄来的信,都感觉它是热的,带着我妻子手上残留的余温。”

姜予年手指微蜷,被这段话所触动,他不期然想起抱抱小熊。

其实网线和信纸没什么区别,都是冰凉的媒介,是两端的人给这些客体增添了温度。

号是假的,话是真的,人也是真的。

他们彼此喜欢,也是真的。

彼时,演讲暂停,进入短暂的休息时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