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着记忆找到黄氏家的院子,敲开门,入眼的是一个上身的男人,肤色黝黑,密密的汗水在肌肉上流淌着。
这人是张铁柱,黄婶子的儿子,前年娶了一个媳妇儿,运气不好,没扛过生产的大关,留下一个叫小草儿的小闺女就撒手了。
“黄婶子没在?我想要两把柴刀……”
“去往县里送货去了。”张铁柱的声音有些闷声闷气,退后一步把人请到家里,领着宁宴走到一个盛放铁器的房间里,里面摆放着菜刀、剪刀等日常用具。
张家虽然是十里八乡的铁匠,但是家里存放的东西并不多,归根到底也是时代的局限,铁器本就是贵重物,就算铁匠家里也不会有太多铁器。更别说质量了,也只能凑活。
宁宴挑了一下急需用的柴刀锄头,付了钱,突然问道:“铁柱哥,我可以去看一下你打铁的炉子吗?”
“看那个干吗?热烘烘的。”
“……”宁宴没有说话,她总不能说自己嫌弃这些铁器,张家锻造的柴刀跟后世使用的那些冷兵器的质量简直就没有办法比,不管是在硬度还是在延展性上,都不能让她满足。
想了想,学着娇娇姑娘的样子,眼巴巴瞅着张铁柱。
第9章 又被抢了
“好吧,你过来。”受不了宁宴这种类似于祈求的眼神,再者,打铁的竖炉也没有什么好看的,打铁这技艺并不是看一下就能学会的,张铁柱就大咧咧的带着宁宴往锻造房走去。
对于宁宴来说,看炉子不是重点,最重要的看一下冶炼、加热、锻打、淬火这几个过程,找到问题,再去改善,张氏出产的破铜烂铁真的有些不入眼。
锻造房里竖炉常年燃烧,温度很高,风箱前蹲着一个年纪不大的男孩,穿着马甲脸上汗津津的,时不时用肩膀上的褡裢擦一下汗水,拉风箱的动作从没有停止过。
张铁柱的父亲张根发三十多岁不到四十,许是吃的比常人好,一点儿也不显沧桑,身上的肌肉虬节,动作间汗水顺着肌肉淌下来,男性力量美展现的淋漓尽致。
手里拿着铁钳将烧的通红的铁块从炉子里夹出来,挥舞起铁锤,汗水甩在铁块上发出滋滋的声音,打铁的动作一下一下重复着。
视线从张根发身上挪开,在锻造房看了一遍,并没有看见石灰石碳粉之类的东西。
瞅一眼张铁匠手里的成品,宁宴觉得她似乎知道了什么。碳含量还是太高,所以质量上有些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