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宁有余认真的小模样,宁宴心里舒坦了很多,世界上所有的老师大概都喜欢宁有余这样的学生。
认真,克己。
坐在树下瞧着宁有余一遍又一遍划出歪歪曲曲的线条,宁宴起身:“你先写着,娘去你黄奶奶家里坐一会儿。”
“嗯。”沉迷学习中的宁有余应了一声,继续练习写字。
舅舅写的字比他划出来的好看太多,得努力。
走出院子宁宴还有些不放心,又道:“如果宁家那边人过来,你什么也不要管,先找我去。”
“晓得。”
听见宁有余应答,宁宴才安心,在路边捡了一块石灰石,揣起来继续往张家打铁铺子走去。
黄氏依旧不在家,宁宴径走到锻造房,张铁柱拿着锤子敲打着手里烧的通红的是铁棍,额头的汗水滴滴答答。
风箱那边原本蹲着的马褂的男孩换成了一个扎着辫子的女孩,女孩张铁柱早死的老婆难产留下来的,脸蛋红扑扑的,说到底锻造房的温度确实高了一点儿。
“买的刀不合适吗?”瞧见院子里的宁宴,张铁柱闷声问道。
宁宴摇头解释:“没有不合适,我就是想要借你的锻造房用一下,打一个小东西。”
“女人家的做不了这个活儿,锤子重。”
“我力气大。”
“那也不成,这里太热,你承受不了。”
“呵,你的意思我连一个小孩子都比不上。”宁宴视线从拉风箱的小丫头身上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