踝上的链条只在最初冰冷了一瞬,而后便如衣衫般柔软细腻,几乎感觉不到,若非行动仍旧受限,陆柒几乎便要以为对方已然为自己除去这一枷锁。
头脑飞速转动,陆柒思索着一切究竟是在哪里出了问题。
只是还未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伏在他怀里的宁霁玉忽而道:“不是想将阿柒锁住,不是的。”
陆柒正要出言嘲讽,踝上的感觉竟当真又减弱几分。
“只是想、只是想一直同阿柒在一起罢了。”
以自我血肉里生长而出的,血肉之花。
“它不会为难阿柒的,”对方的嗓音隔着衣料闷闷地传来,语调里犹带几分细碎哭腔,与平日里刚冷无情的干元形象相去甚远,“此物为吾之意志和神魂所化,只有戴上了它,阿柒在冥府行走时,才不会为那些游魂野鬼、怨灵恶念所伤。”
陆柒沉默了一瞬。
对方的意思昭然若揭——
宁霁玉知道自己要逃,但觉得自己会遇到危险,所以用此物拴住他,亦是保护他。
可是,真的是这样吗?
当然不是。
这只不过是冥主一个卑劣的借口而已。
打着有冥主气息的标记的人,不论在何处,都不可能受恶鬼侵扰。
他只是想永远都能知道对方身在何处。
宁霁玉并不怕陆柒逃跑。
因为他跑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