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好些了么?”
“陆将军怎么来了。”宁霁玉心中一紧,拢在袖中的指节不自觉地?握紧——
陆柒究竟听到了多少?
陆柒微微一笑,语气亦很是和缓:“微臣此来不仅是忧心陛下千金之躯,更是有事要奏。”
余光瞥见仍摆在桌上的药碗,陆柒心下了然,转头看向欲言又止的阿元,道:“你先下去吧,本将军有些事要与陛下私下商议”
阿元迟疑地?望向宁霁玉,见冥主冷淡地?点了点头,这才退出门去。
宁霁玉不动?声色地?坐直了身子,平静道:“将军若有事要奏便长?话短说。”
陆柒端起了摆在桌上的药碗,见其中的药汁已然冷透,指尖一点便有一簇虚幻火苗在其下炙烤,直至药碗上重新飘散起缕缕水汽,这才上前数步在宁霁玉床沿坐下,柔声道:“微臣此来正是为了一桩天大的要事,不得不叨扰陛下。陛下,良药苦口,陛下就是不喜用药,为了身子着想,也该多少用些。”
说着,他竟是“纡尊降贵”地?舀了一勺药汁送到宁霁玉唇边,目光温和地?望向冥主因久病??苍白?的唇。
陆柒心中闪过一丝阴暗的念头。
都说是药三分毒,若是装病之人,只怕就不止三分毒了吧?
宁霁玉怔愣片刻,显然是不曾想到陆柒竟会?这般亲昵的给自己喂药,一时间连嘴都忘了张开。
“又不是小?孩子了,喝药还要人哄么?”陆柒揶揄道。
温热的触感擦过唇畔,宁霁玉下意识微微张开了口,一道暖意昏然的药液立即滑入宁霁玉的喉口,许是因着陆柒的气息几乎要将他包裹,宁霁玉只觉唇齿间的苦涩也尽皆消散,甚至充盈着独属于他的干元的鲜血气息。
“这才乖。”
陆柒并非做惯了这等服侍之事的人,喂药之时洒了无数药汁,甚至在冥主雪色的寝衣上落下点点污渍,但冥主也恍若未觉,始终呆愣愣的,连目光都很是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