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琪没有说话。

但她垂在身侧、缩在羽绒服袖子里的手，缓缓握成了拳头。

方寒继续说：“过去我给你花过多少？你如今看我落魄了，就想把我一脚踢开，我告诉你，想都不要想！”

说着，他就用力箍住沈安琪的脑袋，迫使她靠近自己。

两张脸近在咫尺。

曾经的方寒也是意气风发的青年。

可是现在的他，面容憔悴，眼白发青，蜡黄的脸色还透着几分病态，整个人老了很多。

沈安琪就知道方寒混的很惨，却不知道他每天风餐露宿，住最便宜的旅馆，找最廉价的小姐，他为了躲开那些讨债的人，往往几天才能吃上一顿饭。

并且就算是吃饭，他都不敢去好一点的馆子，就怕会被人发现。他也只能来这样的苍蝇小店，没有摄像头，放眼望去全是民工，没人会注意到他。

沈安琪很害怕如今的方寒。

她不敢正面跟他翻脸，就委婉的说道：“那个，你家里不是挺有钱的吗？怎么你出事，他们都不管你啦？”

“少他娘的跟我提这个！”说起方家的那些人，方寒就浑身暴戾：“都是因为你！我跟盛天音离婚，方家就把我给抛弃了，你知道吗？我原来就是他们的一颗棋子！”

蓦地，方寒吼了出来。

旁边几桌喝着小酒吃着小菜的农民工，纷纷望向这边。

沈安琪尴尬的朝他们笑了笑。

方寒愤怒的喝了一口酒，用力把酒杯磕在桌上，发出重重的声音，仿佛在宣泄着他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