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没想到她会说这样的话。
虽然,这话听起来有点难听,可却不无道理。
时言拉着发愣的傅心,往前走,还说了一句:“只有在她活着的时候,你对她好一点才有用。人都没了,你做这些还有意义吗?”
意义?
这两个字,仿佛是一根锋利的刺,扎在了余策的心口。
他站在原地,目光呆滞的看着他们两个人离开,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他纵横商场,这么多年都没干过一件好事。
不对。他做过一件。
早些年的时候,临近年关上门要账,那欠债的老婆在坐月子,他人跑了,他的属下要打死那女人跟没出满月的孩子。
被他拦住了。
余策至今都不晓得,当初自己为什么心软?
也许,是听到那个婴儿的啼哭了吧。
总之那件事,大概是他有史以来,唯一做过的好事。但实际上,他是个冷血至极的人,六亲不认。
余航带着人来接他的时候,他还在原地发呆。
“哥?”
听见余航的声音,余策才觉得自己魂魄归位,他看向弟弟,问:“你说,我是个坏人吗?”
余航脸上温柔浅淡的笑,微微僵住。
他没回答。
而余策仿佛已经知道了回答,他自嘲的笑道:“我不是个好人,我也不是个好哥哥,甚至我没有资格,当你们的大哥。”
在余歌死后,他才意识到,自己失去了一个亲人。
从小,余策这个人就喜欢特立独行,他与家人从不亲近。这就跟他之后的行事作风有很大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