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常常互殴,但那次许愿不计前嫌,看原曜想玩的样子,像一只落水抖毛的小狗,同样小小的心忽然就软下来。
许愿把雨衣掀起一角,分了半截袖子出来,冲小卖部大喊,原小曜!
原曜那会儿脸皮比院墙还厚,一喊就冲出来,躲在许愿的“庇护”之下,两个人再如愿以偿地被水冲得全身湿透,一边淋水一边傻乐,得小红花都没那么开心过。
毕竟没被当爹的军事化特训过,许愿身体相对差一点,回去就发了高烧。
于是,许愿只能额头贴着降温冰宝贴,一边在客厅的阳台上抚摸花花草草,一边看原曜屁事儿没有,在院儿里举着小红旗哒哒跑过。
看着可欠了!
他气得把茉莉花都薅秃了一株。
还有一次,许愿不小心扔了一颗皮球到小卖部的雨棚上拿不下来了,原曜抱着自己的皮球哼哧哼哧地跑来,说自己的球能扔上去把许愿的球打下来。
结果一扔,两颗球都在上边了。
众小屁孩沉默,面面相觑,一哄而散回家吃饭,只剩两颗球的主人在小卖部门口干瞪眼,原曜一愣,眼泪花包在眼里,继而放声大哭,吓得许愿自掏腰包,用一块五毛钢镚儿买了一根杨梅雪糕哄他。
小时候除了打打架,其实许愿自认为对原曜还是不错的。
可惜人家好像都忘了。
眼见着要出校门了,灯光一亮,许愿心想,原曜肯定又会和自己拉开距离,走出六亲不认的步伐。
许愿小步追上去,不死心地问:“我问你,你真不记得我了?”
被问到的人稍稍停下步子。
随后,许愿听见一句轻飘飘的话像从夜空中吹来:“当然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