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现在。
“在想什么?”原曜问他。
许愿拨弄下口罩, 往原曜身边蹭了蹭,说话声音瓮声瓮气的,“我们这儿一到冬天就冷。一下雨雨排不出去,一下雪雪堆得乱七八糟, 当年地震还出了事, 不算风水宝地……对了, 我妈说明年这一片都得搬迁了, 家属区估计也不会留着。”
原曜不同意他的话,“这里挺好的,什么都齐全。八十年代修的?”
“嗯。如果真要走, 还有点舍不得。”许愿也不知道到底是舍不得什么。
原曜掏出打火机按了几下, 一簇小火苗蹿出来。
火光跃到原曜脸上, 那种朦胧感看得许愿略微失神。
他不跟原曜扯淡了,拍拍校裤坐下来,坐到储水的石台上,仰头望天,有好几架从东北方向来的飞机在头顶打转。看着这些飞机, 再看看身旁的原曜, 他觉得自己肯定上辈子欠原曜什么。
这辈子才会每次都栽到对方身上, 在不同的年龄段。
许愿喝完从小卖部买的最后一口可乐,舌尖舔过唇角的甜渍,“你约我上来干什么?”
“等等。”原曜制止住他的话。
原曜把书包脱下来放到一边,挨着许愿坐下来。他从书包里利索地翻了一套生物卷子出来摊开在大腿上,又摸了支笔出来夹在指缝间。
“干什么?”许愿摘下口罩,“我操,你是在打掩护吗?”
“虽然没人会在天台讲题,但防患于未然。”原曜抬下巴,表示了一下对面晾成一排排舞台幕布的床单被套,“现在是临睡前的时间了,那么多被子还没收,随时可能有人来。”
许愿哼一声:“你经验好足。”
原曜难得好脾气地解释:“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