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
许愿扒着原曜的肩膀,手指揩过原曜后背上一层汗,呼吸乱成毛线团,感觉这人后背质感顺滑有弹性,像小时候院门口常被人牵着遛弯儿的大狼狗,“我爸妈早晨上班起床时间一般是七点,保险起见,我们设个六点半的闹钟吧?”
“嗯,”大狼狗轻声应了他,闷着嗓又道,“你房间锁门没?”
许愿一愣,把这茬给忘了,得亏原曜心细,“没呢。”
“窗户锁没?”
“也没有!”
“那你等一下我。”
松开许愿,原曜转身抓过搭在椅背上的校服外套,仰头把拉链拉到下巴,再穿上校裤,指了指床,指挥他,“你先上床。”
说完,原曜走到窗户边拉开玻璃窗。许家的窗户是做的推拉式,不管关上还是打开都有声响,原曜动作极慢,推得几乎没声。
冬夜月光浅淡,视线里的大部分光源来自院儿里的照明夜灯,一束束光芒汇集,从窗外往北的方向投映过来,发光的线条在暗色里勾勒出原曜背影的轮廓。许愿忽然内心的安稳。
“你穿拖鞋翻出去?过去锁门?”
“嗯,明天早上你也从窗户过去。早点起来,声音轻一点儿,岚姨他们睡得沉,不会那么容易惊醒。”
许愿提醒他:“你看着点周围,我怕谁大晚上不睡觉出来溜达的。”
“好。”原曜消失在窗边。
他走远了,远到路灯也不再为他留下影子的痕迹,像本就不属于这间卧室的人。许愿坐起来往窗外望,仿佛又回到很多年前的那些独自一人的夜晚。
家里没有人,只有路灯和附近机场里跑出来的小野猫小野狗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