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其实她也舍不得。
“哟,都在呢。”
许卫东推门而入,低头换鞋,“愿愿,稀客啊。什么风把你吹回来了?”
许愿手里拿着钥匙,烫手,嘴巴上不敢过多造次,只得愤愤剥一块柚子,讨好似的递给他妈,说:“爸你就损我吧。你肯定对我住原曜家怀恨已久。”
许卫东脱下警帽,薅一把头发,“人原叔叔休息呢,你去添什么乱啊。”
许愿这才借着光发现,他爸头顶平平铺开一小层渐变黑灰白。他想起舒京仪家养的猫,缅因,浑身毛发就这么个色。
许愿青春期那几年,许卫东经常拿入警誓词教育他,什么不仅是警察,他作为警察子女,也要做到三个忠于,要好好学习,做社会的建设者、捍卫者。
他爸妈几十年如一日,时刻奋斗在前线,在基层,为的也是那个入警誓词。退伍不褪色,那是他们一生的信念。
“爸,”许愿有点儿后悔刚没给他爸剥柚子,“入警誓词把你摧残成这样了啊?”
“不是,”许卫东摇头,指他,“是你。”
许愿一时半会儿反应慢:“我?”
“在崇左的时候,我和你蒋叔在住院部露台抽烟,”许卫东也不顾院儿里人多了,砰一声关上大门,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下,“凌晨四点,你和原曜为什么在楼下抱着?”
许愿一愣神。
我靠。
原来他们早就开始怀疑了?
“……我冷。”他小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