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好了前方的一小块路,敲击声暂停。顾铭羽将手中的长棍顺下,同江恪一同下蹲,用画笔在已经探测结束的区域边缘上描好线。这样,在群众撤离时,他们只需要沿着线的内侧安全区域行走,便不会发生意外。
广场上不断有此起彼伏的声音,那是某些群众喊着先救自己的声响。但顾铭羽只能充耳不闻,继续按照计划路径一步步进行下去。
顶着所有人的死亡压力,气压愈发的低沉。江恪的额间不免出了一层细密的薄汗,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过像现在一般的紧张感了。
直到最后一批被解救出来的群众与警方的其他人员汇合时,江恪长泄了一口气。像是突然被抽空力气,他险些一脚踏到安全线以外。
顾铭羽反手将人拽住,江恪稳定心神,正刚准备直接带着顾铭羽离开,却猛地被顾铭羽扯了回来。
身后的人不合时宜的问道:“你之前说什么都答应我的事,还作数吗?”
江恪瞥了他一眼,心虚的推了推眼镜:“先出去说。”
可顾铭羽既没有要放手,也没有要同他离开的意思,只是重复了一遍自己刚才的问题:“还作数吗?”
“作数,作数行吗?先出去,不然他们会以为我们遇上麻烦了。”
顾铭羽却视若罔闻:“能告诉我,你为什么忽然改变心意了吗?”
广场外围安顿群众们的刑警,开始有人发现他们两人还站在小广场中心,并向他们招手。
小广场中不知道哪里还埋着炸弹,顾铭羽却非要站在这里。这让江恪有些慌张:“因为我有病,我以为我能笑着祝福你,却在你远离我的时候病态一样的想你。我从来都对你有情,是我自己不肯承认,现在满意了吗?能走了吗?”
认识江恪这么久,这是顾铭羽第一次见到江恪用这样的语气和神态说话,再加上他言语的内容,顾铭羽整个人都被钉在了原地。
当江恪这次再次拉顾铭羽的时候,已经没有什么阻力了。
与此同时,支援的武警正好赶到现场,准备组织全范围的排爆。
江恪将人拉出来后,放开顾铭羽的手,正准备同武警那边交流一下,却被顾铭羽叫住:“江恪,对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