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海秋……”照片底部有黄海秋的姓名,杨树不自觉的念了出来。
像是蓦地想起了什么,杨树道:“他不是那个被确诊为精神病的那个人吗?”
叶栖顿首:“对,就是他。经过我们对记录的查询,发现您曾经同他有过几天同狱友的经历,能具体说说吗?”
“这……”杨树似乎有些为难,“我当时和他也没住几天,而且这么长时间了,我也的确记不清了。”
“什么都可以。”叶栖望向他。
杨树皱起眉头,连带着眼角的皱纹也压深了几分:“我进去的时候,他的情绪就很不对。他一直对我很戒备,不和我说话,也离我很远。我也是后来劳改的时候听其他人说,他之前换过一个狱友。”
“他大概是什么时候说你要杀他的?”
“哦,”杨树双手一合,“你这么一说我忽然想起来了,是一次晚上我上厕所,路过他身边。他本来在睡觉,听见我过去之后,整个人就坐了起来,我当时吓了一跳。我也不记得我是痒了还是怎么,当时抬起了手。随后他就开始大喊大叫,说我要杀他。”
叶栖象征性的点点头,开始有意识的引导杨树回忆从前的事。
但几经努力,叶栖发现杨树所知道的事情也就止步于此。而且在几次的陈述中,他的言语没有出现过明显的破绽,所以他说的情况应当都是属实的。
为了不耽误杨树正常的工作,叶栖和方仲辞很快辞行离开。
走在狭窄的土路上,叶栖沉默的思索着,方仲辞没做打扰。一天之内线索断了几次,任谁都会觉得很糟心。
可忽然间,叶栖却转头道:“我们再去一次黄海秋那,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眼下他是唯一的突破口。”
方仲辞以为自己听错了,反应了半分钟才迟钝又疑惑的啊了一声。
且不说他们今天已经去过一躺,还闹出了不好的结果。就算他们能在短期间再见他一面,以黄海秋的现在真疯的精神状态,还能问出什么呢?
就退一万步来讲,他们真能问出什么。能不能相信是一说,但法律效益是一定不具备的。
似乎是发现方仲辞的顾虑,叶栖笑道:“哥,潜意识是一个很神奇的存在,它能储存很多你想象不到的东西。一个人就算是疯了,很多记忆还是停留在意识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