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延这会儿浑身僵硬,他现在倾身压在程末上方,一只手抓着程末的手腕按在程末头顶,另一只手拽着程末衣摆停在程末胸口处,指尖恰好轻轻搭着程末起伏的胸膛,往下就是程末平坦的腹部,薄薄的肌肉恰到好处,既不显狰狞也不显羸弱,漂亮的线条一路向下,延伸进裤腰之中……
睡衣的材质偏柔软,只要他想,他真的可以轻易就脱了程末的衣服,偏偏程末这时候好像终于累了,被他制住之后就一点没反抗。
盛延脑海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绷到了极致。
鼻间萦绕着沐浴露的香气,不知道是从他身上传出来的还是从程末身上传出来的,维持这个姿势好一会儿,盛延才略显僵硬地挪开落在程末腰腹处的视线,抬眸去看程末,对上程末清澈的眼神时他就像是被什么烫到了一样,立马站起身,他几乎是落荒而逃地进了洗手间。
程末的呼吸还没完全平复下来,扭了扭被盛延攥疼了的手腕,他看了一眼被盛延大力关上的洗手间的门,轻轻皱了一下眉,眼底露出了一丝疑惑。
不解地坐起身,被盛延拉上去的衣摆就自然而然地滑下来,程末又看向洗手间那边,刚才的事情慢慢在他脑海中回放。
他记得盛延进洗手间前的脸色有点不太好看。
关门的声音也有点大。
盛延是不是生气了?
这个想法一冒出来,程末立马抿了抿唇,脸色微微有些泛白。
心中涌上丝丝恐慌感,程末指尖微曲,从前一直紧紧伴随着他的那种随时会被抛弃的感觉瞅准时机又一次缠绕上来,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
他愣愣地盯着洗手间的门看了好一会儿。
盛延还没出来。
盛延好像真的生气了。
程末脑海中一会儿是盛延之前总是带着温柔笑意的眼睛,一会儿是盛延刚才离开时那双显得锐利的双眼,他不由皱紧双眉,唇色渐渐变淡,他几乎控制不住地想,盛延生气了,盛延……是不是也会离开?
他后悔了,他不该跟盛延胡闹的。
胸口有些闷,程末目不转睛地看着洗手间的方向,随着时间流逝,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