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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胡女士之间没有多深的感情,但在胡女士离开以后,他依旧很多时候都会控制不住地回想起胡女士还在的时候的情形,反观盛延,八岁已经是记事的年纪了,更何况盛延和妈妈的感情那么深,可想而知当时的盛延会有多难受,而那个时候,没有人陪着盛延,甚至三年后他爸就组建了新的家庭。

有些事情盛延没有说,但程末可以猜到。

盛延说过,他没有把那边当成家。

在盛延当时的情况下,叛逆一些并不是幼稚。

换位思考的情形下,程末甚至完全想象不到盛延后来是怎么做到将自己从那种情况中拉回来的。

看出了程末眼底的心疼,盛延捏了捏程末的脸:“现在不是好好的么,我可不是为了惹你伤心才说这些的。”

程末点了下头,他不会安慰人,最终他只是学着盛延之前对他做的那样亲了亲盛延的指尖。

盛延被程末这独特的安慰人的方式可爱到了,也拉过程末的手在唇边亲了亲。

“刚搬出来那会儿盛恒章大发雷霆,过不了两天就会让人把我带回去,但我总能找到机会跑出来,他管不住我,所以这么僵持了一年之后他就放弃了,”盛延骄傲地挑了挑眉,“盛源刚出生的时候是我和他们矛盾最大的时候,我想尽办法给盛恒章找麻烦,那时候盛恒章几乎每天都能接到学校打过去的电话,后来他就学聪明了,只给学校留了他助理的电话。”

盛延耸了耸肩:“只有我犯大错时才能找到他,上个学期放学后我就厌烦了这种低效率的反抗方式,跑过去跟他大吵了一架,吵的过程中他骂我不务正业,只知道打游戏,那时候我刚好对电竞有点兴趣,一方面也是为了反驳他口中的不务正业,我就去报了青训。”

程末知道,那个暑假肯定发生了什么。

“在青训队的时候,我没日没夜的训练,当时有个同队的问我为什么这么拼命,我突然觉得原因有些说不出口。”盛延说,“他们有的是为了梦想,有的是为了谋生……只有我是因为赌气。”

“我突然意识到日子是给自己过的,”盛延认真地说,“我在想,我妈要是看到我活成了这样,她得多生气。”

程末又亲了亲盛延的指尖:“你很好。”

盛延脸上露出笑:“青训回来之后我就找盛恒章说清楚了,以后互不干涉,反正他也不是只有我这一个儿子,只要我不闯祸,他乐的我不给他找麻烦。”

程末终于知道为什么之前盛延说家里管不到他了。

“其实盛源会说话后我跟他们的关系就缓和了一些,我总不可能对小孩子发脾气……这也就是为什么他们总想把盛源送到我这儿来,当时盛源是我和盛恒章之间唯一可以和平交谈一两句的话题。”盛延说到这顿了一下,谨慎加上一句,“现在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