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精神看上去很差，病容和病态都很重，眼里隐忍的水光饱含着对谢锦然的依赖。寻常人这样大概会无精打采的很难看，但他却有种精致脆弱的纤细和好看。

“我只是不想再被骗了。你知道的，我对你从来都没什么要求，我不需要你照顾我的生活，不需要你帮我的公司，不需要你在我身上消耗太多的时间和精力。

我就只希望你别骗我。只有这样一个要求。我不觉得这个要求有多么过分。”

谢锦然的声线还是很温柔，但又和平时不同，有种不动声色的威严和强势在里面。

但他的神情到底是缓和了些，去喝酒之前他像是要和妻子离婚的决绝丈夫，现在更像是在教训自己犯错儿子般的成熟家长。

“所以你告诉我啊…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我哪里犯错了。”傅蒋东带着委屈的哭腔，嚷出了这句话。

他很少这样表露自己深层的情绪，他觉得男人被这种细小的情感所羁绊折磨，很没出息，但他实在忍不住了。

话语和眼泪，几乎是同时崩溃的流泻了出来。傅蒋东说完又觉得自己太丢脸了，委屈的抬手，把手背卡在上下齿列间，想把那些丢脸的声音堵在喉咙里。

但反而起了反作用，一对上谢锦然的视线，泪意更加汹涌，他死死的紧闭眼睛，漂亮的睫毛被眼泪浸成了湿乎乎一塌糊涂的一团，身体抽搐着，里面都缩得更紧了，把小谢都咬得更紧了，有节奏的咬着，让谢锦然的呼吸都沉重了几分。

谢锦然看不得他这个样子。

“该说出真相的人是你，小傅。”

谢锦然揉着他紧闭的眉头和紧绷的身体，让他放松下来。

“我没有指定是具体的哪件事，那你就该把所有发生的事都说出来。就像大学考试，如果老师不给你划重点，那你就不打算考了吗？”

傅蒋东抬起朦胧的泪眼望着他，模样怔怔的回味着他说的话，谢锦然把他的手铐给他打开，没控制住自己的手，擦了擦他的眼睛。

本来谢锦然已经下定决心，不再相信他，但是这一次，谢锦然又动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