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萌回握住他的手。
萧清河沉默着,阮萌也不催他,萧清河想了一会,慢慢的说了起来。
“我家看起来是那种很正常的家庭,但其实…挺不正常的。
我有个哥哥,是个同性恋,我那个哥哥很厉害的,那么小的年纪,就做出了正确的决定,和家里人决裂了,和一个很优秀的男人私奔了。
家里人为了给我预防同性恋这个病,提前就把我送进了戒同所。
那是个很黑暗的地方。
只要进了那里,就没有人权,教官想怎么欺辱我们,就怎么欺辱我们。
每天早上都要大声朗诵,同性恋是不正常的,同性恋应该被天打雷劈,同性恋可以被根治被预防这种课文。
教官还要抽查,背不出来就不给饭吃。
里面的孩子都在反抗,我开始也想反抗,可是后来发现根本反抗不了。那个戒同所是有人罩着的。
反正没有家长的同意,在里面被整死也无所谓。
有人拼命跑出去,又被家长送回来了,后来那个学生就疯了。
还有人为了好过一点,用身体讨好教官。
很可笑吧,一个戒同所的教官自己是个同。反正在那里面,你可以看到父子、母子相残,可以看到一个教官欺负十个同性恋,可以看到反抗,却根本反抗不了的情形。
我好像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不正常的吧。”
即使已经离开那里多年,再次提起来,萧清河还是感觉到一股寒意,如同毒蛇般,丝丝缕缕的钻进了自己的身体。
很长一段时间,他不能往深想,想深了就会被那股阴冷给缠上。就在他以为又要独自在这股阴冷的回忆里被折磨许久时,却有人抱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