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晋安公府的世子,名叫景淮,字惟之,是誉满天下的名士魏先生的学生。
本朝规矩,父子不同朝。晋安公自景淮入仕以后就辞官养老,景淮仕途则一路顺畅,短短半年已经官至九卿,这个升迁速度,真是自开国以来绝无仅有了。
景淮对谁当太子全然没有兴趣。他见过皇帝那几个儿子,不是草包就是纨绔,实在让他提不起精神再去多看一眼。离国若交给他们,怕是灭亡的进度就要加快了。
不过离国灭亡与否,与他也没有什么干系。
皇帝几次问他几位皇子如何,他都一概敷衍了事,说些不痛不痒的优缺点,谁也不偏向。
堂中也只有他把这当成了一次寻常的酒宴,自在饮酒。
散席之后,因下了雪,皇帝赐了所有人一把伞,景淮便撑着伞,慢悠悠走在宫道之间。
景淮走得慢,很快整条宫道之上就只剩下他一人。
“景大人。”
景淮听见有人喊他,便停下脚步回头。
来人是个宦官,景淮认得他,他是皇帝身边最受宠信的宦官,叫张望德,任职中常侍,因着皇帝宠信,这些年权势渐大。
张望德脸上堆笑,见叫住了景淮,便快步向前,在距离景淮几步远的地方停住。
“景大人,陛下传召。”
景淮随他往皇帝的御书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