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造反,满门抄斩了!他身上留着姜氏的血,不忠不义,污秽邪恶!”
“快走,离他远点!国师大人说他是天煞孤星,他会给身边的人带来不详。皇后自尽了,姜氏灭门了!国师还预言,他终将会给离国带来灭顶灾难!”
“今天祭祀大典上,陛下在朱雀神面前斩断了和他的父子缘。”
……
容时意识朦胧,不安地蹙起眉,偶尔呢喃两句,额头细密的冷汗在在烛火中泛着微光。
景淮将旁边浸在热水盆里的帕子捞出来拧干,替他擦了擦汗。
容时看见景淮,眼皮耷拉着抬起又合上,他的嘴唇微动。
景淮擦汗的动作一顿,屋子里静谧无声,只有风雪呼哧哧扫过窗户的声音。
“冷……”
容时的声音极其细微,景淮没听清,于是俯身靠近了一点去听。
“我好冷,阿娘,我冷,我的手快没知觉了,水里好冷啊。”声音低低的,满含苦痛。
景淮听完,静默片刻后脱了靴子翻身上床,将容时拥在怀里,又扯了被子,裹在他的身上。
但容时仍旧在说冷,景淮没法,只得将他抱得更紧了一些,又拍了拍他的后心,像幼时自己母亲做过的那样。
人家要阿娘,这里可没有他的阿娘,景淮便做了一回人家的阿娘。
只不过他没照顾过人,不擅长这些,这些事做起来多少显得有些笨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