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那我的名字也是‘引’字开头的吗?我叫什么名字?”
“我……我不知道。”小侍女摇着头说,“公子还没说。”
容时握着帕子又咳嗽了几声,然后苍白的脸上泛起了病态的红。
他看向门的方向,静静凝视了半晌。门紧紧关着没有动静。
“去帮我开一下门好吗?”容时对小侍女说。
小侍女手揪着自己的衣服,弱弱地说:“不,不行的,花神医吩咐过了,你还不能吹风……”
容时闭上眼睛,又缓缓睁开,祈求道:“好姐姐,你帮我一下吧。这屋里不透气,我现在闷得慌。”
“可……可是……”
容时眉尖微蹙,凄然唤道:“姐姐!”
小侍女脸憋得通红。她没见过这么好看又这么病弱的公子,因此总偷偷看他。她想,他肯定知道了,才这样软声求她。
她明知道不该,却不忍让他失望,道:“我……我给你开一会。”
容时立刻舒展眉毛,弯起眼睛笑了,病气笼罩的脸上多了些人气。他道:“如此,多谢姐姐了。”
小侍女慌忙转身,走到门边,犹豫了一会后还是打开了门。
门外的景色像画一样映入了屋中,容时定定地瞧着门外:青白色的天空、被扫得往路两边分开的积雪、光秃秃地老树……还有远方隐在云海中的高山。
他像是瞧得痴了,冷风吹进来,打在脸上,他也毫无知觉。
在容时的记忆中,他的世界,抬头是灰色高墙,低头是褐色泥土,以及闭上眼睛,遥远的脑海深处,阿娘和阿爹的,柔软和坚实的怀抱。
阿娘死后,他就一直在等阿爹。他不相信阿爹不要他了。可他等了很久,都没有等来阿爹来接他,抱着他跟他说一句:“委屈二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