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淮白日里忙,又是上朝又是上课,还要处理一些琐碎的政务,每次回府都已经天黑。不过自上次那件事之后,景淮每次回府,都会先来这儿看看容时。
容时很乖,每次看见他时都会眼睛一亮,让人没来由地心情变好。
景淮也因此更乐意去看他一看。休沐之日,没什么要紧事时,景淮也乐意去他那里消遣时间,或和花闻灯下棋,或和他们随意闲聊。
容时听见门外的几声“公子”,便立刻将头偏转,眼睛瞧着进门的方向,只听帘栊声响处,景淮走了进来。
景淮进门后将大氅解下,小侍女引兰上前接过大氅,而后又无声退至一边。
“你们在说什么?”景淮抻了抻衣袖,问道。
引竹献宝似的道:“我在与他说公子的风光事迹。”
景淮只略略一想便知道引竹说了什么。
他看向坐在床头的少年,正与他的眼睛对上。
景淮笑了一下,说道:“风光是不大风光,但听听还是可以解闷的。”
离国皇宫的御书房内,华贵的轻纱飘舞,间或传出一两声咳嗽。
中常侍张望德捧着一卷案牍走了进来。
“陛下,神使的名单已经出来了。”
皇帝的声音从上面传来,不似面对朝臣时的中气十足,反而带着三分虚弱:“呈上来。”喏。”
皇帝翻开名单看了两眼,猛地丢下那卷案牍,冷冷道:“除了民众选出来的景淮,剩下哪个不是朱雀神殿自己的人!”
张望德低头噤声不敢言。
朱雀神殿自开国以来就存在,如同一个超然大物般隐在离国皇室的身后,掣肘着皇室和朝廷,让每一代的君主都寝室难安,如芒在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