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容时彻夜未眠。
夜色如墨,春寒袭人。容时翻了个身,然后看见窗外一个人影闪过。
此人潜入容时的房间内,手中缠着一条白绫。他要绞杀了容时,然后将其伪装成自杀。
床上稚儿睡得安稳,他眼中有一瞬间的不忍。但这微乎其微的同情并不能阻止他拉开手中的长绫。
薄被之下,容时握住了藏在袖子里的弯刀。
天上浓云移动,遮住了月光,四周漆黑,唯有云缝里朦朦胧胧泄过来的一点微弱的光。
噗嗤一声响,形状如月的寒光乍现又消失,入侵的那人倒在了地上,眼睛瞪得极圆,像是看见了什么极其可怖的东西。
容时赤足站在坚硬的木板床上,将弯刀收鞘,低头看了看尚未完全断气的人,跳下了床。
接触到黑暗中那冰凉诡异的目光,那人瞪大了眼睛,像是受到了惊吓一样,他受了伤,未中要害,但是刀上有毒。
“谁派你来的?”
那人捂着伤口脸部抽搐,张了张嘴但是没有说话,他死了。
容时守着一具尸体呆坐到天亮,直到老宦官进来。
老宦官看了眼地上的尸体,又看了眼抱着双膝坐在床上的容时。
“你杀的?”
容时绷着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怎么杀人,是你教我的。”
杀人的事,老宦官从前在先帝宠姬身边就做过不少,各种阴险毒辣的损招都用过,孩子,女人,老人,无辜的人,罪恶的人,他都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