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你怎的哭了?”引兰小声惊道,低头倾身去瞧容时,容时觉得她靠太近,偏了一点头。
引竹闻声去瞧,果然看见容时眼睛湿润,眼角噙着一滴泪,将掉未掉,煞是惹人怜爱。
“哎呀,我一个屁股要遭殃的都没哭,你哭什么?”引竹嘀咕道,被引兰锤了一拳,立时就闭嘴了。
容时低着头,没有说话。
引竹凑到引兰耳边小声道:“你有没有觉得,他的态度变冷淡了?”
引兰瞥了他一眼,回道:“他不一直都这样吗,不大爱说话。”
“不一样。”引竹道,“这不说话是不说话,冷淡是冷淡。有区别的。”
“不太懂。”
引竹恼道:“真是个榆木脑袋。”
引兰在底下踩了他一脚,引竹哎哟叫了一声。
旁边两人打闹起来,就更显出容时的安静。
他披着一件淡青色斗篷,小小的一张脸被斗篷上的动物皮毛掩住了一点,面部冷淡着没什么表情,眉宇间笼罩着深重的病气。
精致又脆弱,不论谁家有这样的小孩,都是要揣回家好好护着宠着的。
大概,帝王家除外。
皇帝狠心丢弃自己的儿子,将他的名字从谱上去除,甚至在容时第一次病重,宫人上报的时候,也只是冷冰冰一句:“他是死是活,听天由命。”
他恼恨皇后的背叛,连着皇后所生的孩子也一并厌弃。
帝王高坐在台上,底下重军把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