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张开手臂低头看了看自己,明明一表人才的模样,他却有点怀疑人生:“我这么不讨小孩子喜欢?”
容时回到房间,仰躺在床上,看着角落某处发呆。半晌,他坐了起来,拿出了那把自己贴身携带的小弯刀。
刀身冰冷,出鞘的瞬间,震音隐隐,宛若凤吟细细。
这把刀饮了太多人血,通身泛着一种诡异的清冷幽光。
就同容时他这个人一样。
他身在人间,心却早已入地狱。他是行走在人世的恶鬼,如今却妄想占有人世的东西。
容时垂眸看着那把刀,然后在自己的腹部刺了一刀。这刀仿佛有了灵,知晓自己饮了主人的血,竟呜呜悲鸣起来。
容时失了血,头开始发晕,唇色由浅淡的红渐渐变得惨白如骨。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给容时送药的婢女准时出现。她在门外就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推开门看见屋子里倒在地上的容时时,手上的东西全部洒落在地。
“花神医!”她立刻转身跑出去,急声大喊。
容时按着胸口的伤,微微睁开眼睛。
宫宴的地点在皇宫内一处广阔的园子里,园中曲水环绕,辉煌的灯笼成串的挂在枝桠上,高低错落,雅趣横生。又有红衣舞女在水中一块小洲之上轻歌曼舞,高位的官员各自和往来相熟的同僚谈笑。
见景淮出现,一名早已候在入口处的宦官忙上前相迎,一路引着景淮到了皇帝跟前。
皇帝懒散地坐着,两名婢女肃立在其后,张望德站在下侧等待听令。
另有一位豆蔻年纪的少女端坐在侧席,眉目俊秀,温柔沉默。
早前景淮得到了一幅画,乃御用画师给二公主容筠所画。因而景淮一见便知,这名少女就是二公主。
除了二公主之外,其他的皇子公主也都列席在坐,旁边各有数名婢女宦官伺候,锦衣玉食,娇生惯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