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扎完伤口,容时的脸依旧紧绷着。
景淮心道不好,小孩这模样恐怕很难哄了。他瞥了眼放在他肩膀上换没离开的手。
那手五指修长,腕骨突出,昔日的伤痕已经消失殆尽,这手便完美得如同技艺最精湛的雕刻师所雕刻出来的作品。
若不是景淮知道自己是从怎样一个境地里把容时救出来,恐怕他也会认为容时就是一个被娇养长大的金枝玉叶了。
他总对容时存在几分怜悯,最初这种感觉尚且浅淡,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这怜悯里带上了几分若有若无的怜爱。
景淮左手抬起,覆盖在了容时放在自己右肩的手上,安抚性地拍了拍:“我真的没事,别担心,嗯?”
容时的手指一僵,下压的嘴角抿得更紧。他触电般缩回了手,然后半路转向了景淮的后背,将他的衣裳拉起,小心翼翼地重新穿好。
景淮看着容时的动作,心底某个角落柔软了下来。
替景淮穿好衣裳后,容时拿起刀从地上站了起来。扭头就往那条走廊的方向走过去。
“鸣玉!”
容时动作一顿,停了下来。
“你干什么去?”
容时紧了紧握刀的手,没有回头地答道:“既然知道了它们的弱点,那就去把它们杀干净,一个不留。”
景淮左手撑地,站了起来:“别去,你应付不来的,温鼎的手段不止这些。”
容时不停,正要迈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