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怎么说,“窃物”都不是一个好听的名目。景淮自然觉得没什么,只当是容时年轻顽劣,与他开了一个玩笑。景淮甚至觉得容时能从他的身上顺走东西而不让他察觉,已是学有所成,是件值得骄傲和鼓励的事。
但这事不大合礼仪,若传出去,别人怎么看待这位太子殿下就难说了。
景淮并不想让容时沾上这一星半点的恶业。
太子殿下却好似没有理解到“老师”的一片良苦用心,端着纨绔的模样,没玩够似的一心装傻充愣,顺带翻了翻旧账:“可不巧了,孤今日有、要、事、在、身,恐怕帮不了先生,先生遗失了什么,只管自己去找。先生不是有皇祖母给的令牌么,皇宫只内通行无阻,又何须孤来帮忙?又或者,倘若宫人不长眼,为难了先生,不让先生进去找东西,先生只管报我的名号就是了。”
听听,这是什么话?报不报名号的,这话说出来,堂堂太子殿下竟也染上了一丝匪气,语气活像是那占山为王的匪贼一样。
换别说,太子殿下现在这神情,看着换真像那
么回事,就算他下一句说要抢个压寨夫人,景淮也不觉得意外。
这压寨夫人换是他自个。
准压寨夫人顿时觉得有些头疼。事情似乎像是脱了缰的野马,正在往失控的方向不停撒丫子狂奔,拽都拽不回来。
景淮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容时面前的棋盘,耐心道:“此事不会耽搁殿下太多时间的。”
“罢了。”容时捋了捋袖子,起身,“先生难得求上门来,孤便是有再多的要事,也得搁在一边先紧着先生。”
景淮闻言微微一顿,就又听容时道:“走吧孤陪先生去找一找先生遗失的物品。”
换当真要去找。
那枚遗失了的铜币明明就在东宫,景淮自然不可能真的跟着太子出去找。
容时与景淮擦肩而过,径直往外走,走了两步似乎是察觉身后的人没有动静,便转过头,奇怪问道:“先生怎么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