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带着一群宦官怒气冲冲地闯进冷宫。
今日父皇考较他的功课,考得都是夫子新近教的文章,文章晦涩难懂,他尚未吃透,别说发表自己的感悟和见地,就是让他读明白文章的意思是什么都十分困难。
他支支吾吾半
晌,急得满头大汗,一句有意义的话都没有说出。
冷宫幽静,枯叶满地,冬日的萧瑟在此处就更明显了几分。
一进门,三皇子就看见了破败的宫殿,嫌弃地皱了皱眉,也不知道屋里积了多少灰。三皇子一身锦衣玉带,自是不愿意进去。
他对身后的宦官说:“把容时抓出来。”
有两个宦官应声是。
若是以前,即便有主子的命令,让他们去抓一个皇子,他们也是万万不敢的。
但这么多年过去,皇帝几乎是忘了换有这么一个儿子的存在,从来不曾问起一句。
甚至在容时第一次病重,宫人上报的时候,也只是冷冰冰一句:“他是死是活,听天由命。”
上报的人微微一怔,虎毒尚且不食子,皇帝却如此对待自己的亲生儿子,不禁感叹皇室的凉薄淡漠竟然到了如此地步。
从那以后,底下的人也渐渐不把容时的出身当回事,明里暗里地磋磨他。
曾经贵为太子又如何,如今换不是比宫里的草芥换要低贱卑微?
容时原本缩在冷宫床上的一角,裹了一床单薄的棉絮睡觉。两个宦官闯进来不由分说地把他从棉被里拖出,将他扔在了这寒风凛冽的院子里。
他似乎是病了,脑袋现在昏昏沉沉的,只觉得全身很冷。冷风一吹,他的头更晕了,几乎撑不住就要昏了过去。
“活下去。”一个声音回响在容时的脑中,清晰地毫无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