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克兰难以置信般,猛地抬起身体。他摇了摇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夏朗,又看回赵缦缦,轻声问道:“你闻到香味了吗?”
夏朗目不转睛地瞪着盖克兰,刚想开口,听到他又说道:“她睡着了,她一睡着了,就是这样,满是香味……”
夏朗对着另一位医生使了使眼色,两人合力推着治疗车往抢救室走,但盖克兰的手却紧紧拽着治疗车的边缘,嘴里喃喃道:“夏朗,救她,别让她睡去……”
“你放手,你不放手,我怎么救她?!”夏朗见他依旧不松手,只好用力将盖克兰的手指一根根地掰开,将治疗床推进了手术室。
盖克兰双手颤抖,眼睛模糊不清,只看见两个白色影子瞬间消失在视线范围内。
手术室的灯“啪”一声亮了起来,红光刺得盖克兰的眼睛生疼。他木讷地靠在墙上,大脑空白一片,像个僵尸一样,完全停止了思考,更像是一个十恶不赦的重刑犯,在等待法官最后的死刑宣判。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
夏朗穿着满是鲜血的手术服,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
盖克兰抬起脸,盯着他。
夏朗望着那对深暗的绿色眼珠,摇了摇头。
“做完手术了?”盖克兰仿佛没有看见夏朗的动作,他走过去,紧抓着夏朗的手臂,关切地问道:“她什么时候醒过来,我有话跟她说。”
“干嘛不说话?”盖克兰用力摇晃着夏朗的肩膀,扬声问道:“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一天后总能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