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

“你们才奇怪啊，”顾洛低下头，眼睛盯着脚尖心情很是复杂，“我刚刚在包厢里提出要坐着轮椅出来的时候，你笑了吧？”

“什么笑不笑的？”

“我看到了。”顾洛抬头看着经理艾塞亚，“以前的我太任性，你们都不喜欢。现在我不任性了，又觉得我没有之前好，我有点搞不懂你们到底想要怎样？”

“你们，想要一个怎样的我？”

艾塞亚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在说什么话？”

“什么叫做想要一个什么样的你？你就是你，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没有人可以决定！”

原来，问题是出在这里吗？

“是吗？”顾洛轻笑一声，“可是，虽然你们嘴上没有说，但是你们的实际行动却在表明你们已经变得不耐烦了不是吗？”

“所以呢？”艾塞亚有些无奈地抚了下额头，“就算别人不喜欢又怎么样？你又不是为了别人而活。”

“他们不喜欢就不喜欢跟你有什么关系啊？难道你还要因为这几个不喜欢你的人改变你自己吗？凭什么呀？你是一个独立的，自由的个体，你想做什么都是你的自由，没有人可以决定你！”

“而且你是足球运动员，所以基本上只要你能把球踢进对方的球门，那你就会获得自己的球迷。”

“球迷们才不会管你私下做什么，只要你不违法，只要你能每场比赛都将球踢进对面的球门，那他们就会崇拜你，喜欢你，甚至为了你可以去做任何事情。”

“至于你可能在乎的球迷之外的事情，我想说……”艾萨亚伸出手拍了拍顾洛的肩膀，“其实真的不用在意的。我知道你们国家的人都比较注重感情，想要保持那种比较友好的关系，但是我说实话呢，其实你只要做好自己就行，完全没有必要去为了别人委屈自己。”

“因为真的，说不定就算你委屈了自己去做别人可能会喜欢的事情，别人心里还不一定领情。所以你想想啊，反正他也不会领情，你倒不如气气他，自己心里也轻快，不好吗？”

顾洛：……

虽然他说的话好像蛮有道理，但是总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的样子。

“明白吗？”

“所以，就是，随便我玩？”

艾塞亚刚想点点头，不过余光瞥到了顾洛亮晶晶的眼睛之后便瞬间摇摇头，“不不不，咱们还得保持这么一个度。”

艾塞亚伸出手用小拇指给顾洛比划了一下，“就是不要太过分，明白吗？”

“我以前很过分吗？”

艾塞亚连忙摇摇头，犹豫了一下后点点头，点完头感觉不太对劲又摇了摇头，“没有，就是有时候挺让人生气的。”

“那让你生气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要拿东西打我？”

艾塞亚：？？？？

“没有啊，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哦。”顾洛点头，“那，就是，你觉得，我之前为什么会突然低沉呢？”

顾洛突然想起了那天，让他花了一大笔钱点了许多外卖又将他们含泪送出去的那天晚上。

“我怎么知道啊？”

我要是知道为什么，至于被贝克汉姆那家伙逮住好一顿忽悠吗？

“因为队长他和托马森给我下药。”

“啊？”艾塞亚脸上的惊讶快要飞出天际，“什么？下药？下什么药？他们疯了吧？你报警……”

“队长后来解释说是葡萄糖粉，”顾洛缓缓出声打断了从艾塞亚嘴里出来的一连串仿佛风暴炸弹的问句，“他说是想让我学着长大，不要再轻易相信别人……”

“他有病吧？”艾塞亚话都没说完就忍不住出声，“他蛋□□吃多了吧？”

“这是他和教练们一起商量后做的决定，大家都觉得我……”

“不可能。”艾塞亚毫不犹豫地打断了顾洛的话，斩钉截铁道，“就算是那些队友跟着胡闹，那马丁教练也不会同意的。”

“我……”

“你闭嘴，我打个电话。”艾塞亚抬手从兜里拿出了手机。

嘟嘟嘟好几声过后，艾塞亚将手机放在两人中间打开了免提。

“经理？”马丁教练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来，“你们现在到阿姆斯特丹了吗？那边的医生怎么说？”

“这个不急，”艾萨亚低下头对着电话道，“我问你一件比较重要的事啊，你知道苏亚雷斯给顾洛下葡萄糖粉这件事吗？”

“啊？”马丁教练懵了一下，“什么葡萄糖粉？”

“就是之前在，额，跟费耶诺德他们踢球的时候，顾洛不是出去和托马森他们吃饭了吗？然后你觉得不太妥当就让苏亚雷斯故意在顾洛喝的东西里下葡萄糖粉，说是提高他的警惕心……”

“我没有啊，那天顾洛过来跟我讲要跟托马森去吃饭，我就说那你去吧，刚好我妈妈他们在这里我就让顾洛去，到时候回的时候接上他，是苏亚雷斯自告奋勇说自己可以……等一下……fuck！这小子，啊……”

“挂了，挂了，第四官员过来了，我一会再把电话给你打过去。”

嘟嘟嘟的声音在车里响着，偌大的汽车里死一般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