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她想转移话题,周季冬盯着她:“我问,为什么你要转走。”
北缘没有看他,故作轻松地笑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他们班学习氛围好我就去了。你早点休息,我先回家了,以后常联系。”
周季冬没有留她。他明白,她心里有事儿不愿告诉他。他没有追问。站在朋友的立场上,出于尊重,他认为他不该过问太多。
那天晚上没有追问让周季冬更加沉闷。北缘说是“常联系”,实则跟之前一样杳无音讯。好在周季冬很快就没有空去想那些了。开学,班上已经进入二轮复习阶段。他基础好,整体能跟上班里的进度,只是个别知识点仍有遗忘,他得花更多的心思在学习上。
进入做题讲题做题讲题的循环,辛苦程度跟集训的日子比不相上下。每天起个大早,人还没醒,书已捏在手中。晚上累个半死,记得路上的风景,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洗漱怎么爬上床。
这么混混沌沌地到了新年。学校给高三的他们放了一周假。对周季冬来说,除了除夕那天桌上的菜比往常丰盛外,在家和在学校没差。他还是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每天轮流刷各科的题。
可是。除夕的晚上,北缘给他发消息了。约他到钟鼓楼玩。
如果一定要在这县城给外地的游客指一个景点的话,唯有提一提钟鼓楼了。
城楼老旧,有四五层楼高。每层房檐下挂一串铃铛,不知为何,风吹却听不见响。单说这楼实在没看点。前几年重整城市风貌,把鼓楼所在的这条老街的门楼全翻新了。门窗换个料子,仍留着木制的,契合老街古色古香的风韵,门窗的框架和鼓楼每一层的屋檐都镶了彩灯。
半年前,又整改。给这条长街离地面两三米高的空中拉了铁丝,挂上各式各样的灯笼,除夕通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