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除了爸爸偶尔去挖井赚些钱,收入来源只有家里的蚕。今年年初爸爸本想跟村里其他人一样到外面打工,但没想到妈妈大病一场后,爸爸就改变主意了。
两人戴上臂套、帽子,带了水,背着背篓出门。
临水村地少人多,当初分地时,有的家庭田地多,有的则是山头加田地,容家就是第二种,两座山头加一亩二的地,每年出产的粮食除去交税的,剩下的刚好够吃。
容家的山离家里也有一段路,两人走了快二十分钟才到,山不算高,容家的山上只种了红薯和蚕树。蚕树不高,大约到腰间,没有机器,只能一片片采摘。
七月正是最热的时候,温度达到三十三度,两个人顶着烈日摘桑叶,没过多久全身都湿透了。容遥干惯农活还好,虽难受,还能忍,容与就……
转过身的容遥顿住了,她以为又会看到偷偷哭的小与,却没想到全身湿透的他摘得认真,穿梭在蚕树丛中,虽说不上身手矫健,也是有模有样。她是不是该重新认识一下这位弟弟了,怎么感觉只过了一天,弟弟换了芯一样?
两人这一摘快三个小时,不但背篓满了,还装满了一麻袋。
走走停停,两人回到家里,容爸容妈恰好在院子卸东西,看到两人连忙迎上来。
“你,你怎么就让小与去了,等我回来再去采啊!”容妈看容与脸红得快出血都有点懵了,她可没忘记前几天这孩子只是在田里晒两个小时回来就发烧了,再然后就跑掉了,这次,这次……
“是我要去的。”容与连忙说道,见大家望过来,本能低头,低声道:“我也想帮忙。”
“好好,先别说话了,快把背篓放下。”容爸赶紧绕到容与身后把背篓拿下。
容妈拉着人进屋,问热不热,渴不渴。
容遥背着背篓晃了晃,对堂屋扮个鬼脸。
“你也快放下来,进去休息一下,喝口水。”容爸敲敲容遥脑门,哭笑不得。
“是。”容遥把背篓放到地上跑进屋,接过妈妈递过来的水喝一口,等妈妈确认小弟没发烧离开后,容遥才凑近容与身边,嗔怪道:“爸妈都不疼我了。”
“不会的。”容与捧着水,一口一口喝着,心底有着欢喜还有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