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容与打断他的话, 抬起头,目光清亮:“我知道。”
应荀不太明白容与这话的意思,却感觉他整个人似乎想通什么似的, 然而这个感觉并不好,甚至让应荀有点心慌。
“我知道的, 你不用说了, ”容与再次强调, 而后说道:“之前不是说去北京吗?我去。”
应荀一愣,想问容与口中的“知道”是什么意思,却见容与撇开脸,帮忙把三轮车上的秧苗小心翼翼放到应荀的箩篼里。
应荀见他不愿意再说也不勉强,说到底容与现在对他还是做不到信任的,别说都兄弟,连朋友应荀都不知道算不算。
三轮车上的秧苗要转换到箩篼里挑到水田里去,那里有一个大大的胶盆,用来装这车秧苗的。两人走了两趟,八箩篼,最后一趟时,容与跟他们说了一声,拖着三轮车先走了。
“别太担心他,小与会慢慢长成男子汉的。”容爸轻叹一声。
“嗯!”应荀应道,但他心底,其实并不想容与这么快长大,他希望容与还是换子事件发生前的那个容与,肆意、飞扬。
容与先到秧苗田里,因为秧苗有限,怕自己铲坏了,他不敢铲,于是蹲在田埂边把边沿没法铲到的苗一点点连土拔起来,等容爸他们过来时,容与已经拔好几把了。
应荀与容爸一起铲,这次只铲半车就可以。
容爸拖着三轮车往稻田里去,让应荀先带容与回去睡,他把车拉到那边放着就可以回去。
“不是怕有人偷吗?”容与茫然道。
“不怕。”应荀回道,拉着人跟容爸在分道口分别。
容与捏着眉想,想了好一会儿才想出问题,之前应荀让他看车,其实就是不想他挑,并不是怕人偷。毕竟他们今晚的秧苗就是先挑到稻田里放着,怎么稻田里的就不偷,放在路边的三轮车的就会偷呢?
容与想明白了,气得想踢一脚给应荀,被躲开了,咬着牙追了他一路。
容与跟应荀回到家里,已经快十二点了,洗了澡爬上床,瞬间睡着。
次日房间还黑乎乎的,外面就响起猪叫声,接着就是鸡叫声,容与惊醒,发现身边已经没人,连忙爬起来。不过这次他不太着急,因为能听到说话声,大家还没出发。